"江村"是指龙潭江边的一个小村庄,"小景"是剧本的一幕中的一个小段落。题目交代了故事发生的地点,"小景"二字,给读者留下想象的空间,含蓄而有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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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中文名称
时间
1927
主题
控诉战争
时代
军阀混战
目录
1背景
2内容
3作者
4人物
5主题
6剧本原文编辑
7写作特点
折叠编辑本段背景
本文写于1927年军阀混战,据说是作者根据激烈的内战中一件真实的故事写成的。是以反对内战,控诉战争为主题的作品。
折叠编辑本段内容
龙潭江边某农家妇有二子一女,长子出外从军,多年不归,次子参加了国民革命军。一天长子意外回家,母亲担心他被捕,急忙出去为他借便衣。恰巧这时他妹妹买东西回来,哥哥不知道这是自己妹妹,便调戏她。妹妹大声呼救,弟弟回来刚好看到这一情景,十分愤怒。弟兄俩发生冲突,格斗中用手枪互击,母亲借衣服回来,兄弟俩都已死去。
折叠编辑本段作者
田汉是中国现代戏剧的奠基人,诗人、剧作家,国歌作者。田汉(1898.3.12—1968.12.10)湖南长沙人,字寿昌,曾用笔
江村小景
江村小景
名伯鸿、陈瑜、漱人、 汉仙等。1916年随舅父去日本东京高等师范英文系学习,后参加少年中国学会。1920年出版与郭沫若、宗白华的通信《三叶集》。1921年与郭沫若、成仿吾、郁达夫等组织创造社。创作了话剧《关汉卿》、《文成公主》、《十三陵水库畅想曲》及整理戏曲《白蛇传》、《谢瑶环》等,在历史剧的创作和改编方面达到了新的高度。 “文革”中惨遭残害,病死狱中。
折叠编辑本段人物
女儿的性格最为鲜明,她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憧憬和希望的女孩子,即便在母亲的劝说下,她要读书的决心也毫不动摇,她的坚持表现出她对新生活追求的执着。
母亲则是当时更为普通的广大群众的代表。她的最大理想是让儿子“积攒几个钱,将来娶一房亲,也好接续香火后代,”也就是希望自己死了能有儿子给自己送终。这样的想法,是最基本的,也是当时老百姓只能有的“理想”。
长子,他天性就不安分,向往外面的世界。可是,在生活中胡乱冲撞,他并没有找到自己希望的东西,反而被腐朽罪恶的社会扭曲了自己的灵魂……虽说这里有他自身的原因,然而更多的,则是社会的原因和责任,因为,他走失时只是一个孩子。在这个家庭中,长子的命运最为不幸,他少小离家,一无所有,长期的流浪生活,扭曲了他的灵魂,使他不分好坏,没有是非,而且养成了一身的土匪习气和兵痞气,他的悲惨的经历造就了他的悲剧性格,他的悲剧性格是导致兄弟相残悲剧发生的直接原因;当然,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才是兄弟相见不相识、兄弟相见即相仇的根本原因。长子的性格注定了他逃不出悲剧的魔掌。他即使不死在弟弟的枪口也必定会莫名其妙的死在不知什么地方的战场上、军营里、荒野中。剧作者对战争的控诉是多层面的,不单单只是揭露战争把人民推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受煎熬,而且深刻地揭示了当时腐败的社会对人们灵魂的扭曲的可怕作用。
次子,次子和长子相比,要善良一些,他关心妹妹,孝敬母亲。但他和长子本质上是相同的,他也把前途和命运寄托在自己投靠的主子身上,同样不分是非。他与长子是一种互补关系。
折叠编辑本段主题
这幕独幕剧通过一个家庭中兄弟互相残杀的故事,抨击了兵祸战乱给社会和家庭带来得灾难,控诉了战争的罪行。
(主题从三方面来表现:一是弟兄之间的枪杀的情节,二是弟兄俩尤其是长子的人性扭曲,三是母女俩生活理想的破灭。)
折叠编辑本段剧本原文编辑
人物
母
女
长子
次子
时间 一九二七年。
地点 龙潭江边一小村中。
【母女在家里一边做活,一边闲谈。】
女 妈,我下月一定要跟二哥到南京念书去。
母 瞧,你又说这个了。
女 为什么不要说呢?二哥已经答应我了。
母 二哥答应你了?他才当一个小兵能有几个钱一月,就能送妹妹上学?再说娘也想让他积攒几个钱将来娶一房亲,也好接续香烟后代。所 以我劝你还是安心在乡里待着,学好针黹,将来找一家好一点的婆家,也就可以快活地过一辈子了。
女 我不要住在乡下。
母 年轻的人总是想上城里去。其实到了城里又有什么好结果?你看徐大姑娘今天也要上城去做工,明天也要上城去做工,前些日子从城里 回来了,赚了点什么?赚了一个大肚皮,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女 我难道学她一样?我又不去做工。
母 你二哥不能帮你,你不做工行吗?人家会白白地给你书读吗?穷人有书读的日子还早着呢。
女 咳。
母 说起来,也只能怨你命苦。你大哥若是在这儿,现在也快二十八了,那孩子挺能干的,那还不是一家之主?你二哥要娶亲,你要读书也 许都不难了。
女 不是说给拐子拐去的吗?
母 是呀,他挺爱看把戏,听得外面锣响就坐不住。一次碰上一些江北耍把戏的就把他拐走了,到现在十几年没有消息,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上个月我病得挺厉害的时候,正逢你二哥开差到蚌埠去了不能回来,我想我有两个儿子,难道一个也不能送我的终吗?想起来真伤心。
女 (反感地)你不至少有一个女儿送终吗?女儿就不是人!
母 是啊,倘使你也上城里去了,不要娘了,那我真成了个老孤鬼呢。
女 你老人家说什么话!〔外面忽闻枪响。
母 什么话?你听,这样的世界谁晓得我们明天还活不活啊。
女 这是二哥应营里试枪,听说着几天要防孙传芳的兵过江呢。
母 周先生说前天从他那儿过来了一批,被他们给打退了。唉,老是这样打来打去的也不知哪一年有太平日子过,所以我每晚一炷香,只求我死的时候,你二哥跟你都在我床边,就心满意足了。
女 (少女的好奇)妈,大哥是怎么个样子?你还记得吗?
母 个儿比你二哥怕要高得多。对啊,他走的时候你还没有生呢。
女 大哥要是回来了,不知道认不认得家里?
母 要是回来了,总该认得的,那时他已经不小了,满十二了。
女 比二哥大四岁。
母 是啊。哦,你二哥约好了回来吃晚饭的,你快到镇上去买点肉,打几两酒来。
女 好。(起身拿篮子)
母 老二真是好孩子,昨天又给了我两块钱了。
女 他还给了我一块。
母 你积攒在那儿吧,将来也好买点嫁妆(指女孩子准备结婚用的衣物)。
女 不,我要买书。
母 也好。你快去,快回,现在外面世(指社会风气)不好,要当心啊。
女 晓得(明白、知道)了。
母 哦,顺便买点酱油、胡椒。
女 好吧。
[女提篮下,老母依旧在做活。
[已而(一会儿,不多久)闻叩门声。
母 (手里拿着活计)谁呀?
[随着母的声音进来一个穿军装的男子。
长子 (北方口音)我呀。
母 (凝视有顷)你找谁呀?
长子 我找这里的老太太,这儿是钟家吗?
母 是钟家。
长子 钟老太太在家吗?
母 我姓钟,可不晓得什么“钟老太太”。
长子 声音还一样,娘啊,你老得这个样子了。(抱着白发人哭)
母 (惊讶欲退)你是谁?
长子 你不认得了吗?娘,我就是你的大儿子宗佑啊。
母 你是宗佑?小时候丢失了的宗佑?
长子 就是啊,娘。
母 真的?
长子 怎么不真,娘啊,你看,这手上不还有一个印码?这是我不听话,你咬了我一口留下来的,忘了吗?
母 (打量他)果然是宗佑,哎呀,孩子!(抱哭)你怎么一去十六年一封信也不给娘寄来呀?
长子 娘啊,一言难尽。(放开,扶娘坐下)起初不想家,后来想起家了,又没有劲儿(此处指没有什么可写的告诉家里人)写信回来。
母 为什么呢?难道娘还责备你吩?你跟那些耍把戏的走了,都到了些什么地方呢?听你口音简直成了个北方人了,孩子。
长子 谁说不是。我跟那些耍把戏的跑到北方,起初觉得挺好玩的,不久他们就叫我学,学不会就打,还不给饭吃。
母 哦!(抚其子)你逃啊。
长子 我想逃,没逃脱,被他们抓回去,又打。后来到了河南才被我逃出来了。一位姓赵的老人家收留了我,叫我帮他种地,我就规规矩矩地干了好几年活,可是后来老是打仗。到处有土匪,地也没有法儿种,姓赵的老人家也被剿匪的大兵把他当土匪给打死了。我那时候已经十八了,无依无靠地。碰上招兵,我就去当兵。山东,北京,奉天,哪儿都到过,起先帮吴佩孚打张作霖。后来又帮着张作霖打吴佩孚。
母 孩子,你怎么这样没有主张呢?总该帮一个好的打那坏的呀。
长子 我那时什么也不懂。又不识字,能有什么主张?只晓得有粮就吃,有仗就打。再说吴佩孚也好,张作霖也好,都是差不多的,也分不出谁好谁坏。娘瞧我这边脸上不是有这么大一个创疤吗?这是第一次奉直战给子弹刮过的,差一点儿就死了。左手这手指头不是没有了吗?这是第二次奉直(“奉”旧指奉天,今沈阳;“直”指直隶,今北京、天津、河北大部和河南、山东小部地区)战打掉的。
母 哎呀,孩子,你干吗要替人家瞎卖命呢?
长子 不卖命没有饭吃啊,娘。
母 你也弄了点什么前程没有?
长子 我在吴佩孚手下当过排长,在湖北汉阳打了败仗就给解散了。
母 (低声)孩子,你这一趟是怎么回来的呢?队伍解散了怎么还穿军衣?
长子 我们那些散兵回到山东,又碰上孙大帅招兵,叫我们打南京,所以我又当上排长了。娘啊,只要这一趟打进了南京,就什么全有了 。儿子可以升官发财了,你老人家就是老太太了。
母 (大惊)哎呀,孩子,你是今天过江来的吗?
长子 是啊,孙大帅赏了我五十块大洋,说打了胜仗。还另外有赏。我想起我家在这儿,模模糊糊还记得回家的道。所以就找来了。
母 孩子啊,你回来娘自然是喜欢的,可是你是这样回来不危险吗?这边早派了兵守着你们呢。
长子 娘,别怕。咱们过了江,世界就是咱们的了,咱们一共要过来五万人,那几个南兵有什么可怕的?
母 可是孩子,这几天这儿查得好严,你穿着北方的军衣。回头给人家看见了可了不得。你坐一会儿。别出去。我到张婶婶家里去替你借一身便衣。
长子 娘,怕什么!南兵(指长江南的蒋介石的国军)来了。一枪就干掉他。(他拿出手枪)
母 不,孩子,你不听娘的话在外闯了十六年,今天昕娘这一回吧。我去借身便衣给你换了,你就别当这种糊涂兵了。娘也不望你升官发财 ,只要你们都在我身边,娘就讨饭养着你们也甘心。好孩子,你坐一会儿别出去了。这些日子这儿查得好严。
(匆匆下)
长子 (在室内四望,什么都好像很亲热似的坐在床上)啊,舒服得很十几年没有睡过家里的床了。哦,是啊,我不是在这床上生的吗?二十八年了,这张床还没有坏,真是好木头啊。
[女匆匆入门没有注意。
[长子长期军队生活养成的兽性复发,以脚勾女。
女 (几前仆,见是军服男子,大惊)吓!
长子 喂,来,花姑娘,你姓什么?
女 我我我——你是哪里来的?
长子 我是江那边来的。你别怕。
女 (要逃)吓!你是北兵!
长子 你别怕。(追之,拦门)
女 哎呀。救命呀!
长子 (笑追之)我又不杀你,救什么命?
女 救命啊!救命啊!
[服役南军的次子适于此时武装回家。]
次子 (闻呼救声辟门入)什么事?
女 啊,哥哥!这个人叫我“花姑娘”!
次子 他是哪里来的?
女 他,他是江北来的,他是北兵(指江北孙传芳军队)。
次子 北兵?
长子 不错。咱是孙大帅(孙传芳)部下的排长,你敢怎么样?
次子 你好大的狗胆,跑过江来调戏良家女子。
长子 这算得了什么?咱们打开了南京,这样的“花姑娘”我还不要呢。
次子 畜生!快把手举起来!(拔出盒子炮)
长子 哈哈。你想缴我的械吗?(熟练地一脚踢掉他的盒子炮)
[两人格斗起来。
女 哎呀。(急下)
次子 你敢到我们这里来送死。
长子 明天南京就是我们的了。
[两人抢盒子炮。
次子 你这孙传芳的狗!
长子 你这蒋介石的狗!
次子 打死你这狗日的!
长子 妈的巴子,你敢强(jiàng)!(抢得盒子炮击中次子之腹)
次子 (拼死命夺得长子腰间的手枪瞄着他)畜生!
[母手抱便服与女急入门。
母 打不得!打不得!你们是兄弟啊!你们是兄弟啊!你们是兄弟啊!
[次子之枪已响,洞其兄之胸。
长子 畜生!(仆倒)
母 啊。你们是兄弟啊!(见他们已倒)啊,宗佑!啊,宗成!可怜的孩子们啊!(哭倒)
女 这个难道就是大哥吗?
母 (抬着老泪纵横的眼睛望她长子)这个就是你大哥,他是那个床上生的,在外面一十六年回来,死在生他的床上。天哪!我生了两个儿子,一个也不能送我的终,我倒送了他们的终了。女儿啊,你千万别到城里去,要去等娘死了再去吧。不会等得太久的。娘死的日子也快了。
女 娘,别难过,我不走了。我永远守着你老人家。
[外面枪响如鞭炮,但闻(只听见)“北兵大队过江了”“开仗了”“快逃呀”之声。]
女 妈,快逃吧。
母 孩子。我们穷人逃到哪儿去?啊,宗佑啊,宗成啊你们把娘带去吧,孩子!
女 (哭)妈!
——闭 幕
—九二八年
折叠编辑本段写作特点
情节典型,主题深刻
揭露兵祸战乱给社会和家庭带来的灾难,控诉了军阀混战的罪行。三方面表现:一是弟兄之间的枪杀的情节,二是弟兄俩,尤其是长子的人性扭曲,三是母女俩生活理想的破灭。剧名叫做《江村小景》,对于中国广阔的国土来说,“江村”不大;然而对于一个四口之家,这一个时辰发生的二子双亡之事,却使得一家破败,作者要通过这一家的故事作为窗口,向人们展示整个中国的现状,意义深刻,深远。
二故事紧凑,结构严谨
矛盾主线清楚,冲突激烈。故事集中在半天时间内,对白交代情节,兄弟冲突为主线,成功运用巧合,误会等戏剧艺术技巧。
第三部分,作者巧妙地运用了巧合手法,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刚巧在女儿出去时,长子回家,刚巧在母亲出去借便服时女儿回来,刚巧在长子对妹妹非礼时次子回来,而又刚巧在次子对长子开枪的瞬间母亲才赶到家,这样的安排,如果有一个错位,悲剧就不可能发生。